昏睡

昨天一整天都觉得情绪低落，感觉沮丧，困顿，头痛欲裂的感觉。起床就出去了，下午报了名到老人院参加探访，强打着精神跟婆婆们聊天。

隔了一周这么快又去第二次，是奔着罗婆婆上次教懂得那首未完的山歌而去的，再见到她时，她正在洗衣服，看上去精神特别好，自己也来了精神。

每次去老人院都觉得很开心，见到他们都有种亲近的感觉，家里是没有老人的，爷爷没见过，奶奶也去得早。我喜欢小孩，也喜欢老人，和他们相处总是觉得很自然，不必有太多的想法，但是不能缺乏笑容，你在一直笑，自然也会快乐起来。

两点多上去接老人时，在第一间房停留下来，那位婆婆一直在说话，虽然我从头到终都没听懂她的一句话，但是像组织者说的，那其实没关系，他们只需要我们倾听。特别感动的是跟她聊天时，她握着我的手说话时，说我的手好冷，就跑到柜子里拿衣服，一直在说话，我猜得出是让我添衣服，跟她说了很久不冷，不用穿衣服她才把衣服放好。后来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黄色的热水袋给我，那一瞬间，特别有想哭的冲动。婆婆一直说话，一直手舞足蹈，一直在走来走去，她很高兴又很无奈。之后护工阿姨让婆婆吃饭。我就留下来在她的寝室跟另一个婆婆聊天，婆婆一直睡在床上，刚刚醒来，身子一直在抖，担心她是不是冷，就问护工阿姨才知道原来婆婆是中风了。跟她一直说话，她并没有回答，以为她是生病了不能说话，说到后来自己有点尴尬，觉得有些词穷，又不好停下来，就一直对着她笑。其实刚开始时她是定睛望着我，才想到搬凳子坐到她的床边，笑容极好地回应着她，她的眼睛都显得浑浊，但是仍旧清晰。说话的时候手一直在被面轻拍着她，意外的是中途她的手伸出来，握着我的手一会，但很快又瑟缩回去。后来说话说到广州的景色时，她突然说话，很意外很突然。心想一直说了这么多，她是能够听懂的，心里面也觉得愉快。后来婆婆还说了一些，但自己也听不清楚，揣测她还想睡会（但是或者她不是这个），就替她掖好被子，跟她说再见，退出了房里。

然后就去找罗婆婆，她刚洗了澡，正在门前洗衣服，刚好要晾晒。她见到我时也显得高兴，也许她也开始认得我了，哈哈~跟她一起把衣服晾好。她九十四岁，幸好身体还行，还可以简单料理自己的生活。然后在她床边聊天，我也时常听不懂她的话，但是有些能听懂，比较好沟通。每次聊天时，她都要从柜子里拿出她的收藏来给我们吃，这次她又拿了糖果跟巧克力，一直说她没有牙齿，吃不了，还张开嘴巴让我看。楼下的表演还没有结束，就说服她让她下去走走，后来她同意了，就帮她穿好衣服鞋子，一直弄了很久才弄好。到下面的时候，活动已经快结束了，到下面的时候才知道，今天来了华农的学生，人多了很多显得很热闹。下去坐好的时候已经是最后的一个节目了，罗婆婆还是显得很开心，跟旁边一个男生“怂恿”她唱山歌，她也真的唱了会，另一个女孩子粘了一朵纸折的花到她的肩上，我们夸赞她比花儿漂亮，她也捂着嘴笑起来，真正的笑靥如花。

表演结束就是我们的探访结束，每次送罗婆婆回房，都是件很害怕的事，一则要告别，二则要劝说多遍她才会不送你了，她的相送总是持续好久，要走得很远。每次都要哄她说下次来看你，总是搂了又搂，抱了又抱才能离开。

分享会每次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什么，随意两言就混迹过去。五点左右搭地铁回到燕塘，在路上买了束白色的花，桌子上空得太久，也凌乱得太久。

一路上觉得很累，情绪不好，努力使自己打起精神支撑回到学校，几乎不想洗澡就躺到床上。还是勉强洗了澡，而后连脚都未干就爬上床，伸手一拉被子就睡了。那时才六点多，到差不多九点有舍友从外面回来时醒来，觉得饿，爬起来吃东西。十点多时又躺下睡了，感觉累极，像是发烧，浑身发烫的感觉。早上醒来的时候，小敏说我昨晚说了很多的梦话，自己倒是什么感觉印象都没有，只是觉得累，想一直睡一直睡的感觉。早上起来得很晚，下午又一直在睡觉，就好像除了睡觉再没有合适的方式来表达，来消除这些感觉。

傍晚醒来时，感觉好些。这么长久的睡眠，好久都没有过了。